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扎西妈妈早上起来做好全家人的早餐,糌粑尤溪吃得很香,也很饱腹。但是当扎西妈妈从酥油桶里给她打了一碗酥油茶递过来的时候,她不禁又想起了昨天被喝酒喝酥油茶支配的恐惧。
但这就是她们表达热情的方式,可以拒绝,可是那充满着期冀的眼神让尤溪开不了口。
“她吃饱了容易晕车。”任泽及时地过来,从扎西妈妈手里礼貌地接过碗,自己喝了。
谁喝无所谓,扎西妈妈的心意到了,满意地笑着回去继续做饭。
二人很快带上小桑准备的干粮启程。
清晨的草尖上还挂着昨晚的夜露,尤溪裹着羽绒服,坐在车上连车窗都不敢摇下来,那个风跟刀子似的,一刮到脸上干疼干疼的。
“我们要去哪里?”路上无聊,这里的风景都是一片草地一片天,在地势出现起伏之前,实在让人看得乏味,她摆弄着自己的相机,看着昨天自己拍的那些照片。
她今天穿了自己早就给自己买好的大红裙,外面套着白色的羽绒服,看起来明亮又艳丽。
“如果我说不知道,你会不会让我再开回去?”任泽一只手肘抵着车窗,食指摩挲着自己的嘴唇,听见她问自己,便偏头来看她。
这里路可太宽阔了,不,准确地说是连路都没有。
尤溪原本想说逗自己是不是很好玩,但目光一看到开了半小时还没有任何变化的景色,又觉得他说得可能是真的。
她很快接受了这个事情,啧了一声,说:“我以为我已经够随意了,没想到你比我还随意。”
“这种地方,就是要到处走走才可能发现大家都不曾注意过的细节。”任泽抿嘴笑,刚才放在嘴上的手刚好掩盖住。
其实他不是随兴所至的人,这里的路线,到哪有山到哪有水,早已经放在了他的脑子里。如果什么事情都让尤溪知道是他安排的,反而没有那种惊喜感了,她的创作需要出其不意的那种灵感。
想到灵感,他又问:“你的歌有想法了吗?”
“没有,”尤溪耸耸肩,表情显得风轻云淡,“可能是跟你谈恋爱去了吧,我这两天都没有想起来这个事,本来想写个什么清丽的歌,一静思全是你的脸。”
这话说得太自然了,连尤溪自己都没有察觉这话很肉麻。就像是生活了很久的夫妻,早上起来互相说昨晚睡得好不好,做了什么梦一样,或者哪里哪里不太舒服。
这才是她最迷人的地方,每次都在不经意间,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撩动了他这个大男人的心弦。
任泽换了只手握方向盘,把右手伸出去,在她鸡蛋般光滑的脸蛋上捏了一把:“我很高兴。”
“你高兴啥?”尤溪打掉他的手,一脸你是怪人吗的表情。
“你说你脑子里全是我啊。”他再也绷不住一般笑了,和刚外面刚刚从草原尽头处爬起来的太阳一样温柔。
尤溪这才反应过来:“我刚刚这么蠢吗?”
“想我是件很蠢的事情啊,你别嘴硬啊,自己无意识都说出来了,这种才是真话。”
她脑筋一转:“那你昨天有意识地给我说我爱你,是假话咯。”
不料任泽听完,也不急着反驳,倒是顺手把她的手捉了起来,一把拉了过来。
他把她的手掌揣进敞开的衣服里,贴在左胸口,那里的跳动沉稳有力:“你自己摸摸是不是真心的。”
“诶~”尤溪抽回手,耳朵红红的,“天天都来这套。”
“你不厌烦,它就天天都可以用。”
……
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,后面尤溪又睡着了,这也是任泽能够预想的事情。
阳光也逐渐烈起来,他贴心地把她那边的遮光板拉下来,让她能够睡得更好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车停在一处湖边。
“尤溪,起来看看。”
尤溪缓缓睁开眼睛,海蓝色的一处大湖就缓缓地映入眼帘,一眼望不到边。
目光所及之处,还有披着银色圣光的雪山,把这片无法丈量宽度的湖围住,离得近的是土黄色的山体,与一块块巨大的岩石。
水与天相接,只有一个蓝色色阶的变化,过渡得十分自然,在阳光的印照之下,波光粼粼的,倒让人有些分不清楚天是不是天,水还是不是水。
“好美。”尤溪热得脱下外套,扔进车里,只穿着她那条艳红色的长裙,头发与裙摆一起在风里翻飞。
景美,人更美。
这是任泽的想法。
“我们已经快到尼泊尔了。”他和她站在一起,“我们一路走过来,大概十多公里吧,一户人家都没有。这边没有路,去尼泊尔的公路离我们还很远,要想过去,还得翻一座山。”
他又补充道:“你想要的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方,这里应该很适合吧。”
“很适合。”尤溪笑着点点头,“这么美的地方,怎么就没有人发现呢?”
刚说出来,她又像否定自己一样:“不,这么美的地方,真的不应该有人来打扰。”
人总是对美得惊心的事物、自然,怀着景仰与敬畏之心,就包括现在站在这山水之间,即使她穿着最耀眼的红色裙子,也没有办法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扬起哪怕一点骄傲。
就像在这里分不清天与地,也失去了时间感一样,尤溪只觉得这里的水、风、阳光作用在皮肤上的灼热,都变得满了半拍。就像万籁俱寂,沉睡在这片净土里的湖水一样。
“拍张照吧。”她对任泽说。
她脱了鞋,光着脚踩在一块巨石上,上面有着微燥的温度,有粗砺的小沙子弄得脚板痒痒的,还有几点干掉的鸟粪,白色的,很是显眼。
风因为妒忌她刻骨铭心的美丽,更加猛烈了,裙摆能直接吹得撩到大腿根,显得热烈又禁忌。
她被风与发丝弄得微眯了眼睛,看向镜头的时候反而更像是在诱|惑。
任泽按快门的手在微微颤抖,心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。
突然,在他的眼皮底下,尤溪将右手抬到肩膀上,轻轻地把左边的裙带垮了下来。
任泽只以为她在想造型,没吭声,又按下一张。
但是当她右肩上的裙带也滑下来,裙身整体下滑,已然露出黑色蕾丝内衣的边边时,任泽才觉察了不对劲。
“你想做什么?”风有些大,他喊得有些大声。
尤溪清冷的声音传来,在途中又被风吹散,到了任泽耳朵里的时候,只有模模糊糊的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