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(1/1)
自己的小徒弟来了以后, 女儿倒是带着小徒弟跑了,掌门一度怀疑是不是她不喜欢大徒弟了。
喜新厌旧,花心, 各种词出现在他的脑子里。
簌雨一下子非常诧异的望着临渊, 脸色很是微妙。
临渊也任由她打探, 眼神干干净净, 似乎从来都是这般如此。
簌雨早就有预料了,却还是有些不甘, 有些难过。
奇异的是,她居然觉得松了口气。
毕竟自己喜欢了师兄那么多年,没达到爱入骨髓的情况,但是也是爱过的。
毕竟师兄那般优秀,父亲又是有意撮合, 长久下来,又岂能不动心呢。
师兄一直对他人不假辞色, 除了一些长辈和她,都是冷漠的。
现在看来,也不过是占了父亲和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的光。
其实她一直都知道,只是那种不甘一直缠绕着, 一直让她不想放手, 但是这段时间的隔离,和小白莫名地阻止呢。
簌雨发现,自己没有那么喜欢他了。
甚至是对小白的关心都是超过于师兄的,小白那么小, 那么可怜, 那么迟钝。
没了她,他怎么能好好生活呢。
簌雨心里闪过释然, 经过这段时间,她知道师兄却是真的喜欢花畔。
他那么清冷的人会为她烤肉,要阵大师的仙鹤,为她做一切一切,而这些都是她所没有的。
这样也好,师兄有人照顾了。
而她,也有小白需要照顾,
临渊没放在心上,她这个师妹虽是从小追着他跑说是想要嫁给他。
但是临渊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,甚至认为簌雨只是依赖他产生的幻觉。
临渊的情商也不高啊,他不知他自己竟是硬生生错过了一个女子的爱慕。
若是知道,也只是觉得师妹早点解脱出来好。
子时,花畔无心修炼,便想出来走动走动。
夜晚的微风很是凉爽,树影摇曳,草丛中时不时一只兔子啥的跳过,带来一阵晃动。
花畔望着那漆黑的夜空,一颗颗星星陆续亮了起来,群星璀璨,很是好看。
突然南边有一颗极其耀眼的黑色星星以一种势如破竹之势,狠狠冲入一堆星辰中。
各种星星被这种冲势分散的乱七八糟,星光都暗淡了不少,更有不少星星就地陨落。
随后,一堆跟随着黑星的星辰们也开始冲撞其他的星辰,形成一种围剿姿势。
即使是花畔这种对占仆,观天象不懂的人,都察觉到不对劲,更别提子鸢这种老手了。
第二天,花畔便收到了子鸢的传信。
果然也是探讨昨天星象的问题,甚至不只是他们,许多门派的掌门和几界都注意到了,纷纷派出人去寻找那颗黑星。
有一大能推算出来,那是从冥界深渊里爬出来的最大恶鬼,世间最浓郁的恶气,带着十大恶鬼扫平三界。
这描述,花畔直接想起了一个被临渊封印在深渊深处的人。
那个眼神纯洁无暇,却含着世间恶意而生的少年。
也是因为他,临渊才会魂飞魄散。
奇怪的是,花畔居然不知道该不该讨厌他。
然而是没有选择的,他是不能出冥界的。
人间的人沾染了他的那股气,便会失去理智,变成易怒易暴,充满恶意。
若是他,不知会发生何事。
花畔又想到鼓幽王,又想到之前在东秦遇到的那个魅惑之人。
之前没想到的人一下子整合了起来,鼓幽王,不就是幽冥界的十大魔王之一吗?
之前他们拼死召唤出世间之恶,以身为祭,形体俱散,居然还能活下来。
这可真是命大啊!
若真是她想到的那样,那么这世间,将会面临一场最大的浩劫。
“想什么呢,这么出神。”
花畔眼中带着一抹涂不掉的黑雾:“我在想那个预言。”
“天塌了自有大的顶,暂时还轮不到我们。”
可若是他们就是那个大的呢?
花畔并没有说,只是‘嗯’了一句。
临渊的灵魂还没觉醒,那他的责任,就由她就担着好了。
也好,那样他也不会像当年那般魂飞魄散了。
只是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放过他。
然而,果然花畔担心的是有道理。
不少人都通过水镜看到了临渊的那种现象,甚至隐隐有谣言传出,临渊就是预言中的那个大恶鬼。
不少人立马跳出来反驳,说国师怎么会是那个恶鬼,这是污蔑。
于是谣言消了一阵,结果当天晚上,一个小门派被灭门了。
而小门派的幸存下来的一些人跑到五行门告状,言辞振振,都说看到了临渊带着一个姑娘做的,并且留下了水镜。
这下之前的谣言又被翻出来了,紧接着愈演愈烈,最后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掌门自然不相信临渊,但是只有他们相信是没有用的。
紧接着,长汀突然失踪,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来,也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,就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花畔竟没有丝毫察觉,怀疑长汀是被人抓走了,可是看现场又像是自愿的。
本想出去寻找一番,谁知事态越来越严重。
于是花畔只好托信给狐落帮忙寻找。
……
所有的掌门被约在一个地方商谈这件事,云海门掌门也去了。
然而几天后,他勃然大怒,大骂五行门掌门无耻。
簌雨这几天精心照料着小白,小白却迟迟没有醒来。
突然有天晚上,有人闯入小白调养的洞府。
簌雨极力抵抗着,却不敌来人,被打成了重伤,昏迷不醒。
“簌雨你可算是醒了。”
瞧见簌雨醒来,掌门连忙握住了她的手,满脸是掩饰不去的担忧。
“小白,小白呢?”
簌雨抓住了掌门的手,带着些许希冀的问道。
她好像做了个梦,梦见小白被人劫持走了。
掌门夹着眉头,似乎有些不忍心,接着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簌雨一下子如遭雷劈,莫非之前的事情是真的。
不可能,不可能,簌雨摇摇晃晃的就要起来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掌门担忧的目光一直在簌雨身上。
“我要去找小白。”
“就怕你没命去呢。”云海门掌门压低了声音说了句。
“爹你说什么,你是不是有小白的消息。”
“傻女儿,爹怎么会有?”
掌门略微低下了头,掩饰住了眼里的暗芒。
簌雨失魂落魄的坐下,“小白脑子不清醒,他还那么小,他该有多害怕,他都没离开过我。不行,我要去找回小白。”
“你冷静些。”云海门掌门一下子把簌雨劈晕了。
“掌门,这——”一个弟子忍不住开口。
“让她好好睡一觉。”
谁都没看到云海门掌门被阴影遮住的脸,竟带了几分阴邪。
临渊和花畔都在梵古调养着,一人占据一个洞府。
岂料外面突然一道黑气窜了进来,正朝临渊面门袭去。
临渊一下子睁开了眼睛,不躲不闪,背后的长剑猛地出鞘。
只见剑光一闪,黑气仿佛是受了重伤,就往洞外逃窜去了。
临渊随即跟上,在这门派里居然还能有这种邪魔。
一定要抓住,以除后患。
那黑气到了门派议事厅,就不打算逃了。
临渊凭空落下,长剑毫不犹豫地朝着那黑气刺去。
“杀了我,你定会后悔。”
那黑气毫不畏惧,发出呕哑嘲哳的声音,就像个破锣子一般难听。
“不杀你,才会后悔。”
邪魔外道,人人除而后快。
临渊手腕一翻,剑光一闪。一股冲破的剑气迎天而起,有雷霆万钧之势。
那团黑气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般肆无忌惮,一下子就被刺死了。
“国师,你居然杀了掌门!”一群穿着云海门的弟子突然闯出来。
临渊皱起了眉头: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
“难道那不是你杀的吗?”
弟子指着那边,临渊的剑所在之地,那里的剑气还很明显,分明就是他的。
临渊转过头,刚才的黑气已经变成了掌门,没有一点邪魔歪道的气息。
怎么会?
不可能,他身上还残留着刚才追逐的黑气。
也没有了......
“爹!”
簌雨刚醒来,就发现爹倒在血泊之中,旁边还插着她最熟悉的剑。
“圣女,就是他杀的。”一个弟子指着临渊情真意切的说着。
“不可能的,大师兄不会这么做的。”
簌雨根本就不敢相信大师兄会做这种事,定是他们看错了。
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小白,失去了一个爹,她不相信大师兄会做这种事。
“我们这么多弟子都看到了,我们也不愿意相信国师会这么做。”
“大师兄不是你对吗?”簌雨还是不愿意相信,抬起头问道。
“我杀的是邪魔歪道,掌门不是我杀的。”
“你还敢说不是,那剑不是你的吗?”那弟子瞪红了眼睛,恶狠狠的盯着临渊。
“我只说一遍,不是我杀的。”
“别争执了,那不是掌门。”
花畔从空中飞下,宛若照亮了整个夜晚,也照亮了临渊的心。
临渊朝花畔看去,花畔反手握住临渊的手,稳稳的站在他的身旁。
“你说不是就不是?”那弟子想也不想反驳。
“你一直怂恿是何居心,你以为你的皮相再相似,还能瞒过我吗?”
花畔嘴角微挑,丝毫不惧。
临渊一下子明白了花畔的意思。
那弟子心虚的缩了一下,然后大声道:“这分明就是同党!”
“哦——我可不是你们云海门的人,你以为你吓得住我。”
花畔红色的灵力一出,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,已经袭向了那个弟子。
那个弟子直接拉了旁边一个女弟子前来挡,岂料背后被临渊一剑刺穿。
在所有人还来不及震惊之下,变成了一团黑气自爆了。
“竟有邪魔藏身于此,看来师兄定是被冤枉的。”
簌雨一锤定下。
虽然父亲生死未明,但是定不是师兄杀的。
然而事情又突发变故。